鹊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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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井鸣】求不得(一发完)

*人间七苦系列之一,第七苦,求不得

 

佛经上书世间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憎怨会,求不得。

字不过十三,然脱此诸苦需多少年?

 

 

-

 

“醒了?”

 

佐井朦朦胧胧的睁开眼,阳光从窗外铺洒到枕边。金发的妻子背这里,檀木梳从发根缠绵到发梢。

 

“我说你啊,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佐井抬头去看墙上的挂历,红红的一个圈圈住了今天。

 

“啊。”佐井的目光一下清明,从床上迅速起身,拉开衣柜。十多年的时间没有让他忘记当初在根部时的争分夺秒。

 

“你是真的记得么?”井野将最后一枝花插到自己的发间,狐疑的回头看自己走进了洗手间的丈夫。

 

“怎么会忘。”短短几分钟,佐井已经全部整理完毕,“你今天不是要出去参加花展么,我会带井阵去开学典礼的。”

 

“真的记得?”井野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自言自语道。

 

“那,我去叫井阵起床了。”佐井拉开卧室门,踏出,却又想起回了个头,“晚上见了。”

 

“好。”井野笑眯眯地偏过头,趁佐井不设防时在他脸颊上印上一口,“我会早点回来。”

 

-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佐井坐在窗边画着速写,等待井阵吃完早餐。

 

真的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就连平常总是显得有些懒散的井阵都提前了许多起床,跟在佐井后面催促他把早餐做好,以便能够提前出门。

 

今天,是忍者学校开学的日子,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最最敬爱的七代目火影一定会露面,会站在孩子们的面前,给他们念开学前的致辞。

 

正因为有他,孩子们才会期待着象征失去自由的开学典礼吧。

 

“走了,爸爸。”井阵洗好了碗碟,背上了前一天井野准备的背包。

 

佐井对着光认真的看了看手中的速写,小心地阖上老旧的本子,放入随身的背包中。想了想,打开手边的一个小盒子,把一个白色的老虎挂饰挂在了自己的包上。

 

“那是什么啊爸爸。”井阵撇了撇嘴,“真丑。”

 

佐井没有接话,却是笑了笑。这一笑不似平常,让井阵竟有了沐浴在杀气中的错觉,不免得狠狠眨了眨眼,一切却又恢复如常了。

 

“走吧。”佐井说,“时间差不多了。”

 

 

如果你有在木叶忍者学校开学的日子来到过木叶,你一定会明白现在的我在说什么。

 

每年的这个时候,与其说是入学典礼,不如说是考验入学的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的时候。虽然说学校的广场是留给他们的,但是附近的两个街区必然水泄不通,所以,这也是井阵第一次体验到坐父亲的伪鹰是什么感觉。

 

“是他们!”井阵朝下发挥了挥手,佐井看准了时机降落到一旁。鹰化为墨水消失,井阵朝蝶蝶那边走去,佐井跟上。看着儿子和蝶蝶聊得开心,他单膝跪下,平视着一旁落单的一名少年。

 

“博人君,怎么这幅表情?”

 

佐井的左手搭在自己的右腿上,轻声问离自己不到半步远的博人。也许是因为当年太长的时间都在情感的空白当中,所以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和淡漠。正因为如此,一向最讨厌温情那套的博人才没有半分抗拒,好言好语的回答好友父亲的问题。

 

“啊,没什么。”

 

博人虽然这样说,但佐井分明看见他攥紧的拳头。他拉过博人攥着的拳头,轻轻把手指拉开,再次问道:“雏田桑没有过来吗?”

 

“没有。”博人抿了抿嘴唇,“向日葵病了。”

 

“那,博人君是在难过没有办法陪着妹妹吗?”

 

佐井说出这话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没人比他自己更明白他对感情是多么钝感,即使是这么多年过去,也一直被井野拽着这点追杀。他还以为他最细腻的那部分已经在过去的某一刻被杀死了。

 

“都是他...”博人忽然抽回了手,声音高亢,引得周边的人回过头看,“都是他,让我不得不来参加这个该死的、没有必要的、听他废话的典礼,要不是他是个无能的火影,我,我一定会...”

 

“你最好和他道歉哦。”鹿台从火影楼的方向走来,那是和拥挤的人群相反的方向。

 

鹿台懒懒散散的声音打断的不仅有博人的声音,还有佐井不知闪到何处的思绪。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儿子握紧了手。

 

“爸爸。”井阵的碧绿眼睛晃得佐井一阵失神。

 

博人没有道歉,而是甩手钻进了人群当中。佐井撑了撑膝盖站起来,井阵一脸犹豫地开了口:“爸爸,你今天果然很奇怪,为什么——不把杀意收一收?”

 

-

 

鹿台也是一个人,果然,鹿丸是跟在鸣人的身后。

 

木叶见到鸣人最多的不是火影夫人,而是军师鹿丸,这是木叶人人都知道的常识。

 

军师站在火影楼的楼顶,当着泱泱众人的面给火影戴上斗笠,细心地调好了角度,火影回以感激的笑容,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讲话。

 

没有人再维持秩序,可是很自然的,所有人都静静地站着,听着火影讲话。

 

火影的声音仍然很沙,佐井勾起嘴角,这不是他写的稿子,大概率是鹿丸吧。

 

他和鸣人经历过无数次可以算得上是单方面的争吵,也留心听了好多鸣人咬着牙说出的话,它们都很激动,像说话的人一样,是一团团令人燃烧的火,而不是这样温润的风。

 

丁次不知从何处来到蝶蝶身边,他扶着女儿的肩膀,轻声感叹:“鸣人的确成长了啊——”

 

不,这不是他的成长。

 

佐井不知是笃定,还是从心底里钻出了拒绝承认的火苗,烧得他心尖微热。

 

这绝不是他的成长。

 

-

 

年少的日子就像昨天一样近,以至于让人难以相信这真的是好多年前的回忆,连痛都那么清晰。

 

那时他刚刚离开根部,还有成日和鸣人待在一起的义务和权利,即使是整日的冷嘲热讽对他来说也有和根部暗无天日生活相去甚远的别样乐趣。

 

和他和解的鸣人像个不谙世事的别扭小孩子,笨手笨脚的做了一个白色的挂坠,明明丑得要命还硬说是和自己学的,脸红的塞在自己手里就跑开,只留了一句谢谢和以后就是伙伴了,就瞬身跑了开去。

 

“我不要。”佐井老远地喊:“太丑了。”

 

“你不要就扔了啦!”

 

鸣人那时就像是个小小的火狐狸,笨笨的燃烧,完全不知多少人忌惮他鲜亮的皮毛。佐井从那些污秽的地方来,又被小狐狸救下,当然不会允许别人再窥探他。

 

而鸣人担心他满是缺陷的性格和人相处不好,整日整日的跟在他身旁。于是佐井更不费力去掩饰自己的耿直和不友好,活得像人人避之不及的蝙蝠。

 

“你不能这样。”鸣人苦着脸教训佐井,“你再这样说话木叶都该被你得罪完了。”

 

“不是还有你么。”佐井那时无谓的耸耸肩,拿着半旧的速写本,出声提醒道:“鸣人君,别动了,我都画不出来了。”

 

金发少年叹口气,身后的阳光正好。

 

这阳光温和到让佐井有了错觉,那就是这时光会一直这样平静的往下。

 

如果说那时的生活会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佐助这个名字总是那么的阴魂不散。

 

老第七班散了那么多年,现在连鸣人君都已经呆在他的身边,为什么总有人提起佐助这个名字,真是让人讨厌。

 

短短十分钟的不在身边,雷影村来结盟的人揪起鸣人的衣领就打起来。佐井急匆匆地赶到,只看到鸣人顺从的挨打,被打倒,就颤巍巍的站起来,迎接下一拳。

 

是佐助,是佐助抓了他们的八尾人柱力,又是佐助。

 

可这关鸣人什么事情呢?

 

他冲上前把鸣人护在身后,前所未有的愤怒冲垮了他,他说了很多话。他说,以后第七班的成员是他。他说,佐助和鸣人没有关系。他说,佐助只会带来麻烦。他说,而我,会保护你。

 

他说了很多,可鸣人拉开了他,站的笔直,只是挨打。

 

他早就明白佐助和鸣人的感情不可替代,可这一刻他才明白鸣人心中佐助的分量,一下子就足以把他这样一个可以为鸣人抗下背叛后果的男人压垮。

 

佐助捅过一次鸣人的心脏,他绝不会回来了,他甚至背叛了正义,鸣人却为了帮佐助赎罪,推开了他。

 

那又如何,他佐井还是可以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呆在鸣人的身边,呆在这个佐助绝对不会来到的地方。

 

他说,第一次见到鸣人君被揍成猪头的样子呢,让我画下吧。

 

-

 

骗谁呀。

 

明明从那一刻起他就再明白不过,失去是一定的事情啊。

 

甚至他还从来没有拥有过,就要永远失去获得的权利了啊。

 

他慌忙地跑回家把扔在角落的那只白老虎找了出来,小心的拍干净,收好在盒子里。

 

他半旧的速写本满是鸣人的涂鸦,他原以为这本画完就能画新的,他原以为鸣人这辈子都会是他模特的。

 

他从那时起就知道啊,那份卖相凄惨的礼物大概是鸣人会准备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这本速写也会是最后一本鸣人做模特的画。

 

他其实真的早就有预感啦,甚至于佐助回来,他们三个人喊出第七班集结的时候,他都没有一点点惊讶。

 

只是后来他故意在出任务的时候把自己狼狈的陷入困境,却只等来鹿丸的救援的时候,他才真的无法掩藏自己的难过了。

 

如果是佐助被困了,鸣人会不去救他吗?

 

答案不能想,答案也不必想。

 

鸣人和雏田结婚的时候,他甚至是高兴的。他高兴他终于和佐助平等了,这一点上,他们完全无差。

 

即使鸣人当了火影,几乎完全见不到面,他也有他的礼物,和他的速写本,陪他。

 

-

 

一只小小的蝴蝶在空气里轻盈的游荡,鹿丸感应到细微的空气,回头。

 

“是佐井哦。”鸣人柔柔地笑,那只蝴蝶停在他的指尖,悄悄的没有声音。

 

黄昏的街道,佐井从鸣人的身后走上前来。蝴蝶振翅而飞,在佐井的肩头停下,随即向远处飞去。佐井笑道:“鸣人君,好巧。”

 

鹿丸从鸣人手里接过那顶斗笠,看向佐井的目光中满是难以言明的东西。佐井回以他最初也是最熟练的微笑。

 

“说起来,今天是大家的孩子入学的日子哎。”鸣人缠着绷带的指尖搔了搔脸颊,笑得有些尴尬,“你不会都听到了吧?”

 

佐井目送着鹿丸自觉地走远,笑眯眯地看向鸣人:“是哟,都听到了,那些话真不是鸣人君的风格呢。”

 

“这你都能听出来吗?”鸣人湛蓝的眼睛微微张大,“明明问过牙他们,都说是很像我写的的说。而且,这么多年,都是鹿丸他代笔,从来没有别人听出来的啊。”

 

那么,果然是代笔啊,连丁次都完全察觉不出来呢,可我知道,我就是能看出来,那不是你。佐井想着,却笑意更浓:“我想,大概是大家都在骗你吧。”

 

“啊,果然啊。”鸣人不复刚才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像一只没有打足气的氢气球,懒散的挂在半空中,好像随时会被风永远的吹开。

 

佐井忽然有拥抱他的冲动,把面前的人紧紧抱在怀里,让他永不消失,永不离开。

 

这个念头那么那么强烈,大概是佐井平静如水内心下的一座火山,忽然喷发。

 

可他有什么办法。

 

他出现的太晚了,也出现的太不凑巧了,偏偏是敌人派来的反水的奸细,偏偏是一个他永远无法接受的替代品。

 

送他礼物和一生执念的少年人和面前的人重叠,鹿丸在远处叫他。

 

“那再见啦。”那束光这么说。

 

“那鸣人君,”佐井笑笑,“再见啦。”

 

-

 

失去有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接受失去的现实。

 

第二个阶段是忍受失去的痛苦。

 

第三个阶段是习惯失去的生活。

 

这么多年,佐井早以为他踏出了第三阶段,安安稳稳地开启新生活。

 

现在,说了再见的他看着夕阳下远处的背影,才恍然明白,他才开始踏出接受现实的第一步。

 

-求不得·完-

 

写在后面:

想写个七苦,这感情苦不苦不知道,我写的真苦。作为系列的第一篇真是失败,我对佐井真的太不熟悉了,其实原著佐井单箭头特别特别粗。 

失败了也贴上来,等到七篇都放上来再一起看着删。

哎,这篇也太烂了,愁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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