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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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病(一发完/甜)

*人间七苦系列之五,第三苦,病苦

 

佛经上书世间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憎怨会,求不得。

字不过十三,然脱此诸苦需多少年?

 

-

 

“手臂看起来暂时还比较稳定。”

 

小樱居高临下地站着,手中翻着厚厚一沓装订起来的报告,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不肯分给鸣人。

 

“所以说啊,没事的啦。”鸣人小声说,讨好的向小樱笑,鹿丸在鸣人身后摇摇头,兀自退后一步。

 

砰!

 

明明是纸质的报告却被小樱挥出了砖头的气势,飞散的纸屑刚好避开了鹿丸现在站的位置。鸣人被小樱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坐直。

 

“你要是再这样不当回事,再让敌人伤到你的右手,不等并发症加重我会先杀了你哦。”粉发的女孩儿竖起拳头,露出阴恻恻的笑容,鸣人的额角滑下汗珠。这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小樱总算把拳头撤了下去,“嘛,你就感谢鹿丸吧,要不是他盯着,你的右手绝对会疼得你从梦里嚎叫着醒过来,你就等着瞧吧。”

 

从木叶医院走出来的时候,鸣人只觉得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连一直聒噪无比的蝉声都显得那么悦耳动听。

 

“总之,去吃拉面吧!”鸣人快乐地叉起了腰。

 

“手不疼了?”鹿丸眯着眼享受阳光。

 

“不疼了!”鸣人用右手冲着鹿丸比了个大拇指。

 

鹿丸点点头,慢慢悠悠走上前,猝不及防伸出食指戳了一下鸣人手臂的某个部位。

 

“啊啊啊啊啊啊啊——!奈良鹿丸你要杀我吗!!”

 

鹿丸拿下堵着耳朵的手指,耸了耸肩:“知道疼,就老老实实给我回家做饭吃,不然,你每天都要来木叶医院报道。”

 

-

 

伸出手,于是把玉子烧朝他推一点;抬起头,赶紧把抽纸放在他面前。

 

鸣人兴致缺缺地朝嘴里塞鹿丸做的菜,鹿丸默不作声地把鸣人面前的炸虾换成西蓝花,果然他还是直愣愣地夹进嘴里,嚼嚼咽下,完全没发现菜已经被掉包了。

 

“那个啊,鹿丸啊,为什么我没有任务做啊。”

 

“因为你的手会出问题。”鹿丸把鸣人的袖子向上扯了扯,免得掉进汤里。

 

“那——你为什么也没有任务做啊?”虽然从四战之后,鹿丸忽然就很经常在他身边晃悠,但这也是第一次,鹿丸跟在他身边形影不离一整周,“我说啊,你都不会想要出任务吗?”

 

鹿丸往椅子的靠背上一倒,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地说:“我本来就不再出任务了,我有别的工作,但你需要人照顾,麻烦死了。”

 

“谁需要人照顾啊?”鸣人一拍桌子站起来,味增汤被震出波纹,来回荡。

 

“那,麻烦你把桌子收拾了碗洗了锅刷了厨房也收拾干净顺便把地拖了好吗谢谢你。”鹿丸毫无感情地念出这一段台词,都不用看鸣人就知道他已经怂了。于是鹿丸吸一口气重新坐正,用手碰了碰味增汤的碗,“汤的温度刚刚好,赶紧喝了我好收拾。”

 

“哦。”鸣人扁着嘴,小声答道,乖乖地端起碗。

 

鹿丸不觉间就露出一点笑意,很快就惊醒般地重新板起脸,还是那副毫无干劲的模样:“病人就给我有点病人的样子啊,不要给照顾你的人添麻烦啊。”

 

“哦——”鸣人拖了个长音,朝鹿丸走向洗碗池的背影吐了个舌头。

 

“别做鬼脸了快喝掉。”

 

“你也有日向家的白眼吗——”

 

-

 

这是鸣人刚刚接上义肢的第六个月,所有人都已经觉得没什么大碍了,可一次任务之中,鸣人手臂受了伤,一切又变得麻烦起来。

 

鹿丸等在门口,靠着墙壁看天上的云。

 

脚步声逐渐接近,是三个人的脚步,鹿丸站正,等着自己要接的人出来。

 

“鹿丸君。”大蛇丸的声音还是那样透着一股邪气,“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问我鸣人君手臂的事情。”

 

“因为程序上不允许。”鹿丸笑了一下,“任务是下给大和前辈的,我只是刚好路过,碰巧问一下情况。”

 

“好一个碰巧呢…”大蛇丸伸舌头舔舔嘴唇,“如果我告诉你他其实没有什么大碍…你会不会失望呢?”

 

温度冷了一点,大和走上前打破了僵硬的气氛:“鸣人没有事是皆大欢喜的,再次感谢大蛇丸前辈这次的帮助,我们就先走了。”

 

走出一段,大蛇丸和兜还在门口送,他们暂时不被允许走出这片地方。大和一如既往详尽地说了鸣人身体的状况。

 

鸣人受伤之后,已经在六代目火影身边帮忙的鹿丸主动申请去照顾鸣人,理由很简单,反正也不能出任务了,不如就让他早日接触火影的工作。这个决定六代目火影做的非常果断,他实在怕鸣人在这焦头烂额的时机来找他闹腾,就把鸣人打包扔给了他未来的军师。

 

“也就是说,差不多半个月就可以恢复了?”鹿丸摸摸下巴,深呼吸。

 

“是哦,不错吧。”大和不愧是根部出身,说这种话的时候笑容都格外诡异,“不过,大蛇丸说你会失望,是为什么啊?”

 

“谁知道他在想什么。”鹿丸耸耸肩,“大概也是知道恢复健康的鸣人更难管教了吧。”

 

“也是呢。”大和不住的点头,“那我就先回去复命啦,就此别过。”

 

“嗯,前辈再见。”

 

半个月啊…鹿丸控制不住自己抬头看云。云朵飘得很慢,很慢,他伸出手,朝天空虚虚的抓了一把。

 

真麻烦啊。

 

-

 

而引起麻烦的罪魁祸首趁着鹿丸短暂的离场溜到了木叶周边的森林。

 

“这棵树好像不错哎。”鸣人拍了拍面前的树干,自言自语道,“要不就你吧。”

 

螺旋丸成型,鸣人自信一笑,正准备轰到树干上,身后忽然传来声音:“不是说这段时间不让你用忍术么。”

 

鸣人吓得踉跄一步,转过身心虚地摸摸头:“那个,鹿丸啊,你来干什么啊。”

 

“衣服洗了吗?”鹿丸没头没尾的问。

 

“嘿嘿嘿。”鸣人咧嘴假笑,收到鹿丸的白眼。

 

鹿丸从包里掏出三个小瓶子,捉住鸣人的胳膊,放在他手心:“左边的一次三粒,早上晚上吃,中间的一次一粒,饭后吃,右边的一次一粒,八小时吃一次,老实说,今天的药你吃了么?”

 

其实鹿丸不用问,都知道回答会是没有。果不其然,鸣人局促地摇摇头,眯起眼睛看这三瓶药,满眼都是困惑。上午九点的阳光不算强烈,鹿丸叹了口气,从衣服内袋里掏出还带着热气的三明治,递给鸣人:“那就先吃早饭。”

 

两人并排坐在树枝上,鹿丸悄悄把左手放在鸣人的背后,看着鸣人一边晃着腿一边吃相难看地啃着三明治。

 

“你一大早来这里做什么。”鹿丸问。

 

“喏。”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鹿丸面前,鹿丸接过,居然是佐助和鸣人的合照。“当时我刚出院嘛,卡卡西老师很忙,小樱也很忙,佐助就来接我,顺便和我告别。”鸣人抬起头看向天空,然而头顶上只有相互交织的枝叶,阳光只能从缝隙中钻进来一点点,“我也早就猜到他会要走了啊,就说要请他吃拉面,结果他拒绝了。我就缠着他不放他走,刚好碰到街上有个小女孩在拍照片,我就硬是拉着他拍了一张。啊,真不愧是佐助,让他听话好难啊,嘛,不过,还是拍到了,就是这张啦。”

 

照片上,两个人齐齐向下弯腰,鸣人的左臂压在佐助的肩头,缠着绷带的右手比了一个耶,笑得开心,而佐助的弯腰显然是被迫的,满脸冷漠和不悦。

 

鹿丸很用力地扯了扯嘴角,没能扯动,于是就低了低头:“挺丑的。”

 

“啊啊,想笑你就笑嘛,”鸣人说,“她那么矮,要拍到脸就只能弯腰啊,这是没办法的啊。”

 

“所以,你想给它做个相框?”

 

“对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鸣人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鹿丸掏出手绢,扳过鸣人的脸,注视着自己,擦去他嘴唇上残留的吐司屑。

 

“这样做是不对的,鸣人。”

 

鸣人被他忽然靠近的目光看得慌了神,想往后退一些却被捏住了下巴,动弹不得:“...啊?什么,什么是不对的啊。”

 

鹿丸的眼神在鸣人的脸上游历一遍,让鸣人惊惶良久,才松开手,向后靠了一些:“做相框用松木杉木的,木叶不产这些。明天我带你去找材料,我教你做。”

 

“哇,真的吗!”鸣人兴奋地往前靠,鹿丸不动声色地离远了一些。

 

“先给我把药吃了。”

 

鸣人用力点头,却对着自己手里的三个药片一脸懵逼,“呃,怎么吃来着?再说一遍?”

 

鹿丸出了口气,像是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一样,无力地说:“这个,三片,剩下的,一片。”

 

“哦哦,谢啦鹿丸!”

 

鹿丸低头拿水杯的时候,鸣人已经把药片干吞了下去,徒留鹿丸拿着水杯无语。

 

-

 

“是鹿丸啊,来帮妈妈买东西吗?”

 

“啊不,这次来帮他问问,这里有比较好的松木或者杉木吗?”

 

鸣人局促地躲在鹿丸的身后,他对家具店和与人打交道什么的都一窍不通。

 

“有啊,你想要多少?”

 

“一些就可以,帮他做个相框。”鹿丸朝身后指了指。

 

“啊,这点儿啊。”老板从一旁的工作台上拿出两块板子递过去,“够吗?”

 

“够的。”鹿丸眼神示意鸣人接过,拿出钱包,“多少钱?”

 

“算了吧,一点边角料而已,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话,记得来我店里哦!”

 

谢过老板,两人重新站在了街边,鸣人看着手中的木板兴奋的不行,指着旁边的店说:“这样就好啦,太感谢你了,请你吃三色丸子吧!”

 

鹿丸在鸣人头上敲了一下,说:“你有刀吗?”

 

“没有。”

 

“胶呢?”

 

“没有。”

 

“那你吃什么三色丸子。”鹿丸差点被鸣人逼出了感叹号,最终还是良好的教养以及怕麻烦拯救了他的人设。

 

鸣人缩了缩脑袋,扯了扯鹿丸的袖子:“那…去哪儿买啊。”

 

再大的脾气也没了。鹿丸眨了眨眼,压了一下上扬的嘴角:“跟着我走。”

 

就近在杂货铺买到了需要的东西,两个人回到鸣人的小窝。鹿丸削好刚买的铅笔,照片比着在木板上画线。鸣人自觉多余,想起鹿丸每次到家都会泡茶,于是轻手轻脚地跑到厨房烧开水。

 

鹿丸写写画画,余光却一直看着鸣人。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灌开水,在冷水里丢了整块儿小茶饼,放在灶台上烧。

 

偷偷笑。煮茶也挺好,浓茶也还行,不洗茶…忍忍也能喝进去。

 

这周他刚踏入鸣人家门的时候,这地方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猪窝。这样说对猪似乎还有点不礼貌。

 

满地乱堆的脏衣服,和干净衣服混在一起;纸团和饼干包装袋丢了一地,桌上长满了空泡面碗;小小的碗柜里装满了落了几层灰的碗碟,冰箱里堆满了过期的半成品和牛奶,柜子里却有成箱的泡面。

 

他一个人努力了一整天,才把乱七八糟的一切收拾干净,又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勉强让鸣人也一起帮忙收拾。

 

当时鸣人振振有辞,脸上写满了大义凛然的正气:“反正这么多年我都这样活过来了,有什么不好的嘛。”

 

结果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去泡茶。

 

正想着,鸣人端着茶杯走出来:“明天牙约我出去泡温泉,要一起去么?”

 

鹿丸不知想什么想得很专注,端起茶杯喝一口,呛得咳起来。

 

“有这么难喝的么?”鸣人拿起鹿丸喝过的杯子,喝一口,面如土色的咽下去。

 

鹿丸把木材扔在桌上,看看鸣人又看看照片,站起身拉起鸣人走进厨房。

 

相框温泉什么的滚一边去,什么都比不上泡茶重要。

 

-

 

“烤土司,煎蛋,生菜…”烟呛得鸣人咳嗽,鹿丸远远躲在厨房外面,乐得清闲。

 

一盘黑漆漆不成型的东西端上来,鹿丸不易觉察的笑。整整半个月过去,鸣人做的早餐就这个水平。

 

这次换成鸣人在厨房门口等,托着腮大声问:“反正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去一乐拉面吃早餐好了。”

 

“你想被小樱骂就不要拉我一起去检查。”

 

鸣人闭了嘴。

 

“左边的一次三粒,早上晚上吃,中间的一次一粒,饭后吃,右边的一次一粒,八小时吃一次。这么多天了,你到底记住了吗?”

 

“哎。”鸣人双手一摊,“反正你会给我准备好的啦。”

 

鹿丸动作一滞,把手中的五个药片送到鸣人眼前。鸣人伸手去拿,鹿丸又缩回手:“记得用水吞。”

 

鸣人很乖巧的点头,蓝眼睛里满是诚恳,鹿丸这才把药递过去。

 

“衣服洗了吗?”趁着鸣人吞药丸,鹿丸问。

 

“洗了洗了。”鸣人抓紧回答,“我可是记得放洗衣粉了的。”

 

鹿丸跑到洗衣机面前看——深浅不一的衣服在洗衣机里搅得很鲜艳。鹿丸连忙按停,在洗衣机里抢救了一通,深色衣服皱巴巴湿淋淋,委委屈屈的被扔在了别的盆子里。

 

松木的相框打好了蜡,漩涡鸣人拿着它左右看,远远朝鹿丸喊:“总觉得这个相框有点素啊。”

 

鹿丸手动搓了那几件衣服,拿着到窗边去晾,漫不经心地回答:“你可以去拜托沙忍的勘九郎,他雕花的手艺应该不错。”

 

“嗯…”鸣人很认真的想了想,蹿到鹿丸身边帮他拿衣架,“总觉得麻烦别人不大好意思。”

 

“你麻烦我倒是挺顺手。”

 

鸣人的脸一下红了,自知理亏地摸摸脑袋:“那是有原因的啦…”

 

“因为什么?”鹿丸挂好最后一件衣服,用晾衣杆把衣服的间隙调开。

 

“因为你是鹿丸啊。”

 

鸣人笑得百般讨好,鹿丸的手僵住,晾衣杆从手中滑下去敲在窗台上,被鸣人一把接住。


这很好,鹿丸想,一切都很顺利。

 

-

 

一整套检查费时又费力,鸣人叽叽喳喳地说,鹿丸一句也没听进去,敷衍地嗯来嗯去,竟然还能聊得有声有色。

 

“看样子总算恢复的还不错。”看着手中报告的小樱脸色还算缓和,“不过别以为这样就是结束了。毕竟是柱间细胞,不比你原来的胳膊,小心为上。”

 

“是!”鸣人兴致高昂地回答,然后长出一口气。

 

“也感谢你了,鹿丸君。”小樱转向鹿丸,脸上这时才有了担忧的神情,“虽然看上去是没事的样子,但是,我多少还是会不放心。”

 

“我理解。”鹿丸回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可是鸣人大人哦。”鸣人凑到小樱面前,傻兮兮地笑。

 

“你给我闭嘴啊!”

 

砰。

 

世界安静。

 

-

 

大蛇丸说的半个月还真是准,真不愧是研究柱间细胞半辈子的人。

 

鹿丸洗着碗,面前镜子的反射里,鸣人盘腿坐在床上,把那张相片卡进他亲手做的松木相框里,睫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这个角度的话,鸣人看不到。

 

意识到这点的鹿丸把手中的碗碟放下,水龙头哗啦啦地响。他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牙齿紧紧咬着,眼里全是血丝。

 

不甘,不甘。

 

他抬起沾湿的手放在胸口,那颗心猛烈的跳。

 

还是不甘。

 

六个月前,鸣人和佐助双双被送回木叶抢救,第二次,鹿丸第二次看见鸣人奄奄一息的样子。

 

明明他才决定要做鸣人身后的影子,决定要给与追求梦想的鸣人全力支持,又让他看到鸣人的这副样子。

 

从他人生的第一次失败开始,从更早之前开始,他的不甘就和鸣人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为什么要这么选择呢?

 

为什么明知道是这个结果还是这样去做呢?

 

为什么呢?

 

安安稳稳活着不好吗?

 

不去惹那些会伤害你的人不好吗?

 

我陪你,不好吗?

 

他又一次抽着烟彻夜未眠,满脑子都是把鸣人困在自己身边的想法。他很聪明,聪明到足以意识到他自己病了;却又不够聪明,因为他对这病无能为力。

 

他无法治愈自己的心病。

 

那可是木叶的英雄,那可是整个忍界的希望,怎么能让他次次都以身犯险呢?(我没错)他自己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现在怎么还能允许他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呢?(我没错)他永远不知道怎么选可以伤害最小,怎么选可以损失最小,我来替他选择不是很正常的解决办法吗?(我没错)

 

毕竟,我可是,你未来的军师啊。

 

鹿丸对着抿了抿嘴唇,抬起头长出一口气,勾了勾嘴角,最后调到一个角度合适的笑。

 

沾满泡沫的手在毛巾上擦拭,从桌子上朝床上扔了两瓶药:“记得怎么吃吗?”

 

回答他的是鸣人毫不意外的摇头。

 

“鸣人。”鹿丸的声调低下来,满满的全是无奈:“你可是已经恢复了,这些事情该自己记住了吧。”

 

“啊啊啊啊啊。”鸣人把头蒙进被子里,在床上打滚,却不敢把被子蹭到鹿丸每天都拖的地板上,“这也太难了吧。”

 

“还有,衣服,深色浅色分开洗,外套和内衣要手洗,每周要晒被子,每天要拖地——”

 

“怎么会这么麻烦啊啊啊啊啊!”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的啊,”鹿丸耸耸肩,“快点吃药,我一会回家。”

 

“不。”鸣人的声音在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还有小半句话听不清。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快出来吃药了。”

 

鹿丸动手扯鸣人的被子,鸣人忽然掀开被子,带得鹿丸滑倒在床上。鸣人撇过脸不看鹿丸,大声说:“都说了,反正你以后每天提醒我不就行了嘛,说好了以后是我的军师嘛,干嘛这么小气…”

 

话尾变成小小声的嘟囔,鹿丸的眼神在阴影里晦暗不清。

 

鸣人忽然正过脸来,用手推搡倒在床上的鹿丸:“求你了鹿丸,我真的记不住啊,你就帮帮我吧,我给你泡茶啊——”

 

“我知道了知道了,别摇了,叫你别摇了头晕…”

 

看,大蛇丸,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我达成我的目的。

 

鹿丸很聪明,他知道自己病了,他无法治愈自己,但总有些别的手段可以缓解病情。

 

毫不精巧的圈套,可粗心大意的小狐狸一定会上钩。

 

哪怕漏洞百出,只要鸣人看不出来,就很完美。

 

只要他成功了,日日夜夜跟在鸣人身边的就是他,相框里的人根本不重要。

 

就像很多年之后,佐井要靠通讯的蝴蝶才能在忍者学校开学典礼的那天接近鸣人那样。

 

从此之后,鸣人的一切都将由奈良鹿丸来决定,鸣人的生活将交给鹿丸来控制。

 

鹿丸倒半杯温水递给鸣人,把药倒在手心,递到鸣人跟前。

 

病得最深的一直都只是鹿丸而已。

 

-病·完-

 

写在后面:

所以鸣人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还是潜意识选择了瞒着鹿丸去见我爱罗。

这个系列的设定里,鹿丸从来都是黑的。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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