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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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鸣/all鸣】Moonbeam(一发完)

*烟梗、病娇梗、场景片段乃至题目都是 @诈片 太太的,我什么都没贡献

*写的不好,晦涩,干涩。

*原著年龄差,鸣人是七代目鸣,除了两人是恋人关系和出现贝多芬之外其他都是原著设定

 

-

 

“非如此不可?”

 

六点半,鸣人抓起外套的时候,斑就躺在床上,忽然飘出了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鸣人还在整衣领,回过头去看斑。斑躺在床上翻着书,好像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出的一样。

 

但鸣人知道。这个问题在他们之间横亘不是一两天了。他得去火影办公室,而斑并不想让他去。也许出于私心,也许出于多年的恩怨。然而,他做不做火影这件事不以斑的意志为转移,甚至也不以鸣人的意志为转移。

 

“非如此不可!”鸣人用上了符合感叹号的语气,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自己笑了一会儿,才发现斑没有回头看他。

 

“什么嘛。”鸣人嘟囔一下,“那我走了哦。”

 

客厅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房间很快归于寂静。

 

斑于是放下手中的书,吐出一口浊气。

 

窗外,雾气迷蒙,雨天前的压抑。

 

-

 

非如此不可?非如此不可!这对话出自贝多芬最后一首四重奏最后一个乐章的一段。多年以来,无数人将这段拆出,解读,将它看做人生励志的箴言,仿佛念出这带着感叹号的答句,就能把所有疑虑驱散。

 

鸣人想到很久之前,佐助告诉他的事情。这段话只是贝多芬在写作的时候,债主找上门来让他还钱。于是贝多芬问:非如此不可?债主答:非如此不可!自此,便有了这句经典。

 

而后世的误读,堪比牛顿的那句“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让人啼笑皆非。

 

鸣人又笑了出来。冬日的木叶也不算太冷,只是有些寒风。他拢了拢自己的外套,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也许早上的斑没有笑,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故事。

 

很快,鸣人笑不出了。他想起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

 

半个月前,忽然的忽然,高层说,宇智波宅要拆。

 

凭什么?那是宇智波家的东西。鸣人早没有了少年时拍桌子起立的冲动,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甚至带着寒意。

 

宇智波家还剩谁?老人一脸正气,早已弯曲的脊梁骨挺的像模像样。在外面赎罪的宇智波佐助?还是,四战的祸首宇智波斑?

 

那天,鹿丸一直在办公桌下握着鸣人的手。鸣人知道鹿丸什么意思,于是终究,冲动和嘲讽的话一句也没说出口。

 

接下来是长达半个月的拉锯。

 

今天也将是无聊拉锯中的一天。

 

任何人都可以轻飘飘的忘记宇智波那些战死的灵魂,任何人,唯独不包括他漩涡鸣人。

 

背负黑暗行走了一生的,死后秽土也仍然为木叶付出一切的宇智波鼬。他幼时的队友,被仇恨逼入黑暗却又回归的宇智波佐助。他父亲的学生,初衷是爱归途也是爱的宇智波带土。他的爱人,被人背叛的,被人误导的,至今仍在被软禁的,宇智波斑。

 

或许宇智波不无辜,但,不代表他们的付出可以被忘记。

 

鸣人揉了揉眉心,在抬眼就能望见火影大楼的街边停住脚步,点燃一支烟,企盼着烟燃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是,他觉得累。

 

但他可以觉得累,却无处退缩。

 

他背后是宇智波的枯坟乱冢。

 

-

 

宇智波斑把书扔到床下。

 

书页哗啦啦在空中乱飞,落地时折了许多角,狼藉。

 

鸣人不喜欢这样乱的书。

 

带着这样的常识,他躺了一会儿,还是起来,将书页一页页抚平,把书放回书架,期待让压力帮它恢复原状。

 

软禁,监视。这一切控制着他。他可以随随便便突破这种程度的封印,也可以随随便便杀了看守他的人。

 

不过他没有。

 

他是木叶头号的重犯,他的爱人是木叶形象最光明的火影。他年轻的爱人最看重的偏偏是一个和平安稳的木叶。

 

当初他认为自己不会后悔。他的爱人温柔又傻气,举手投足间带着肉眼可见的天真。那时鸣人用他蓝色的眼眸望着自己,让自己走,趁着战后的混乱远走他乡。斑偏是握住他的手,调笑间把他拉回自己的胸口,在他耳边用气声说:“我偏不走。”

 

于是他被带来这个房间。两个人在房间内七手八脚的做饭,在沙发上不分彼此的紧紧拥抱,在阳台上的秋千上聊过去聊将来。鸣人抱来一只猫,起名泉奈,让斑在他不在时候好好养。

 

而时光荏苒,鸣人越来越忙,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猫死了,十几年不过一瞬匆匆。

 

鸣人给他带书,成本成套,怕他在家无聊。

 

而他教鸣人抽烟。

 

他在夜晚的阳台上看着空无一物的漆黑夜空,掏出火机点燃嘴里的烟。第一口烟吐了出去,燃着的整根递到金发的爱人手里。

 

“试试看。”

 

阳台的灯早坏了。鸣人迟疑一下,将烟嘴放进嘴里,火光亮了一点,又黯淡下去。鸣人在烟雾中咳的昏天暗地。

 

斑冲过去抢他的烟,用笃定的语气说出疑问的话:“你过肺了?”

 

鸣人抬眼一笑,烟稳稳在他手指间夹着,他吸第二口:“我无师自通哦。”

 

那天,斑在鸣人眼角看见一丝疲惫。那天,斑意识到即使他永远停留在一处,时间却真的在走。

 

鸣人用食指弹烟灰,冷静和妖冶结合起来的美。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并未分给一旁的斑,他眉间紧锁的,全是斑无权知道的事。

 

斑把鸣人和记忆中那个天真的少年仔仔细细的比对,向来自视甚高的他忽然把回忆里那些和鸣人相干的人脸都翻了一遍。他们每天都在斑看不见的地方和斑的爱人见面。

 

疑问就是这个时候产生的。

 

“你不能不做火影了么?”斑直接问出口。

 

鸣人诧异地抬眼,烟雾从他口腔缓缓送出,斑忽然开始厌恶陪伴自己多年的烟味。

 

“你忽然闹什么。”鸣人局促地笑了一下,把烟在斑的烟灰缸掐灭,“睡吧,不早了。”

 

睡吧,不早了。

 

-

 

睡?

 

斑睁开眼。

 

鸣人离开家不过三个小时。

 

鸣人给他的书本意是让他消磨时光,而他只在鸣人在的时候装出一副还在看书的样子。鸣人真正不在的时候,他根本不看。

 

他只是躺在床上,在清醒和混沌的睡意之间来回切换。鸣人在家睡觉的时候他向来已经睡不着。他和鸣人相拥而眠,然后他睁开眼,在朦胧的月色间用眼神描摹爱人的容颜。

 

而白天。

 

鸣人也许在看公文。鸣人也许在开会。鸣人也许在会餐。鸣人也许在视察。白天的鸣人在做什么,都与宇智波斑无关。

 

一生不长的时光,斑在鸣人出生之前已经度过了大半,而现在鸣人在为了他的理想坚持的时候,自己却只能做他政治生涯中最大的污点。

 

斑笑了,掩住嘴轻轻笑了出来。

 

他分明察觉这半个月的鸣人很不对劲。以往他从不把任何外界的事情带回这里,可现在,他虽然不带回只言片语,却带回了情绪。

 

他的爱人,如今压抑而犹疑,时时刻刻在走神,仿佛把灵魂留在了一个别的什么地方。

 

他又把与鸣人有关的那些人名拿出来念了一遍。

 

宇智波佐助。旗木卡卡西。奈良鹿丸。沙暴我爱罗。

 

 

他早晨用贝多芬的乐章问漩涡鸣人,因为他知道,漩涡鸣人会怎么回答。

 

如果可以。谁不想把自己的爱人留在自己身边,让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呢?

 

如果做不到的话,在最好的年纪死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呢?

 

斑忽然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让他觉得一阵茫然,心脏狂跳起来。

 

有什么,不可以呢?

 

-

 

鸣人依旧回的很晚。

 

门吱呀打开,鸣人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

 

“我吃过晚饭了。”鸣人把外套扔在沙发上,“你呢?”

 

“我也吃过了。”斑说。实际他一天都没吃一口东西,“你好像很累,我们出去散散步放松一下?”

 

鸣人疲惫的抬起眼皮,视线在斑的脸上逡巡一会儿,叹了口气:“好吧。”

 

他没有拒绝恋人要求的习惯,况且宇智波斑只有在他陪伴的时候才能出门,的确,已经很久了。

 

于是,初冬的夜,两人在近乎无人的道路上并行。斑侧脸望去,两人早年间的身高差已经几近消失。

 

“抽烟吗?”斑拿出一包烟。

 

“嗯。”鸣人简单的发出一个鼻音。

 

两人各怀心事地抽烟,火光轮番忽闪。斑想起两人第一次走在这条路上的情形,他的爱人挽着他的胳膊,脸上挂着不曾消退的笑容。

 

而不是像现在,两人叼着烟,并肩而行,沉默的各怀鬼胎。

 

忽然,宇智波斑往鸣人脸上吐了口烟。

 

鸣人皱起眉,挥手想把周边的烟气扇走,不解地瞪着斑。

 

“我有话想对你说。”斑悠悠地说。他想说的很多。他想问鸣人最近发生了什么,他想问鸣人每天都在做什么,他想问鸣人,问他这十多年的时间,他有没有变,有没有后悔。

 

“我也有话想说。”鸣人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在栏杆上摁灭。

 

斑紧张起来。他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他想好了。一旦鸣人的嘴里吐出任何一个他曾想过或者未曾想过的名字,他就会冲出去。他曾是忍界的巅峰,他不怀疑自己现在也是,他能随随便便杀掉一个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

 

“你说吧。”斑的烟还有很长,他掐灭了。

 

“是这样…”鸣人斟酌着语句,伸出手拉住斑的手腕,似乎想安慰他,或者是方便制住他,“本来工作上的事情不能和你说,但是这事情和你有关。高层想拆了宇智波的老宅,我们抗争了半个月…最后还是不行。我给佐助发信问过了,他叫我不要让自己难办。现在事情无可挽回了,你…”

 

斑的眸子望着鸣人,在夜色中倒映着湖那边的灯红酒绿,鸣人一时不知斑是生气还是平静。

 

而斑笑了,笑了好一会儿,让鸣人莫名其妙的也被感染,跟着笑起来。而鸣人笑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斑却不笑了。

 

是他自己多想了。他的天真的爱人,一如既往的可爱而忠诚。

 

可只是十年而已。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他将迟暮,而他的爱人,仍是一轮耀眼的太阳,仍是这样的天真可爱,身边仍然围绕着那么多人。

 

“呐,鸣人。”斑把笑得开心的鸣人搂在怀里,鸣人侧过身又点燃一支烟,斑在鸣人耳边说:“我们要不要——一起死呢?”

 

鸣人点烟的手顿了一下,然而他又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答道:“好啊,我想和斑一起死,我要亲手给我们写墓志铭,让手工最好的——就勘九郎吧,给我们刻上。”

 

“那…”斑把鸣人的身子扳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就现在?”

 

星光闪烁,湖中的星光更加斑斓。鸣人一时分不清斑唇边的笑容,是讥诮还是温润。但他懂得一个道理,人说出口的话,并不一定是你想的意思。就像“非如此不可”,它只是贝多芬躲避债主的一句话而已。

 

于是鸣人也笑了,他确信,斑是在开玩笑的。

 

鸣人吸一口烟,缓缓吹出烟气,在白色烟雾的缭绕下,两人一时看不清彼此的脸。

 

“好啊。”鸣人调皮的眨眨眼,“就现在。”

 

“就现在。”斑重复一遍,把鸣人强硬的按在怀里。鸣人手中的烟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拉近,撞在斑的锁骨上,烧出轻微的糊味,熄灭,烙出一层灰,斑似乎浑然不觉。

 

鸣人坚定地回抱他的爱人,安慰般地低语:“对不起,没有保住宇智波的宅子。”

 

而宇智波斑,在鸣人身后的右手,举起一枚苦无,在月色下反射寒光。

 

-End-

 

划线部分直接引用自诈片太太~

也是斑鸣tag的首次涉足?

特别开心,感觉好像是和诈片太太的联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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